宓山

又名《关于自己的beta身上总有别人气味这件事》

   全文6K

1. 

        最近沈翊有些躁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倒也不是易感期的缘故——毕竟距离他下次易感期还早着呢——真正源头在于他的Beta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远处正和人讲话的杜城，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。

2. 

        最近杜城有点迷惑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他和沈翊确定关系后，画像师开始天天黏着他，这不奇怪，恋人之间的常态，他可以理解——但很明显，最近这个Alpha显得有些太黏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味道？”沈翊走进他办公室，一下子皱起眉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茫然的抬头：“什么什么味道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，沈翊就眯起眼，不满的眼神如箭一般朝他射来，这让杜城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吧，杜城想到，不仅变得更黏人，还变得更难缠了。

3. 

        寻访调查，是搜寻线索最基本的步骤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他们会两两分组，分散走访，一般来说杜城会和蒋峰一组行动，但最近沈翊代替蒋峰的次数越来越多，众人也就由此私下微调了各自的搭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嗯，那关于那个快递员的长相，你能描述一下吗？”杜城一边说，一边撞了撞一旁发呆的沈翊，“方便我的同事画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对。”被杜城拿手肘一撞，沈翊回过神来，赶紧拿起碳素笔转了一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些你们比较有印象的特点，比如眉骨、鼻骨、眼间距，或者痣、胎记什么的，也可以说一些面部表情习惯，就是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画像师常年与笔为伴，指节旁附有薄茧，十指修长，转笔的动作也比常人熟稔漂亮，但在杜城看来，这更像是在掩饰尴尬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直等到出了小区，两人坐进车里，杜城才不甚在意地开口问他：“沈翊，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除了刚刚在别人家里的走神，沈翊早上在大厅里还发了好一会呆。

        去现场的时候画像师没什么事做，于是沈翊在现场也时不时盯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在来这里的路上，他也在副驾驶上看了杜城好一会，直到实在抵不住困意，才被迫靠在车窗上睡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沈翊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，沉默了一会才回道：“还好，就是昨天晚上做梦了，有点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杜城也没放在心上，抬眼看了看后视镜，就低下头踩离合，挂挡，一打方向盘开上了小区主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，闻到驾驶座上传来的可乐味，心里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不快活的原因：杜城身上总有味道——不属于他的味道。

4.1   小麦啤酒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喝酒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城莫名的抬头：“没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翊走近他的办公桌，一边到处闻了闻，然后皱起眉道：“一股啤酒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”杜城回过神来，“蒋峰的信息素是这个，你应该知道的，他刚刚来我办公室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沈翊的反应，杜城歪歪头：“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大家的信息素吧，你看起来也没那么迟钝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Alpha确实会在信息素方面更加敏感，但具体情况也会因人而异，沈翊并不属于特别敏感的体质：“我没有记别人信息素的习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了解同伴的信息更利于团队合作，这可是我们的基本课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沈翊只是耸肩，心想论信息素的了解程度，他甚至能把杜城的气味玩弄于股掌之间，只是Beta脸皮薄，这次就不说出来让人害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局里偶尔会有庆功宴，桌上少不了小麦发酵而成的气泡饮料，这时候蒋峰总会从一个Alpha变得像个Beta，大家都这么觉得——因为他小麦啤酒味的信息素实在太过适合大排档的气氛，几乎没人能分辨出他的味道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平日里的Alpha，酒桌上的Beta。

         局里众人都这么评价蒋峰，但自从沈翊第一次参加杜倾举办的宴会后，杜城觉得这个称呼应该换人了——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能喝酒的Alpha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偷偷在酒杯后跟沈翊讲过，沈翊听了只是纵容的笑，不去和这个已经有点醉了的小狗计较。

        见自己的Alpha没有反应，杜城也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有人叫他，于是他直起身来，去应蒋峰的敬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杯里只剩浅浅一层，不过小饭局上也没人计较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扬杯示意一下，却发现蒋峰已经拿空杯向他展示，便笑骂着仰头饮尽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喉结在昏黄的灯光下滑动，等放下塑料杯，他勾起的唇变成润红色，身上的小麦酒的气味也变得更浓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眨眨眼，些许莫名的怒意和爱欲一并升起，于是他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了。

4.2  草莓、咖啡

        “草莓季到了？”杜城拿着文件路过，看到蒋峰一个人坐在里面，桌上只有电脑和文件，什么吃的也没有，“你小子，实话实说，是不是都独吞了？还一颗都不留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蒋峰苦着脸转回身：“没啊城队，是李晗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城想想便懂了，于是合起文件走进去：“又吵架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蒋峰又转回去调监控进度，“但是她好像心情不太好，我就问了几句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哼。”杜城搞不懂女人的心思，只好对蒋峰报以精神上的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 等杜城拿着文件进了解剖室，发现这里除了一点咖啡的味道，也像是一个草莓市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晗来过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何溶月无奈笑笑：“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小情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城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反驳她：“什么我们这些，你可别带我一起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好吧，他们那些。”何溶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，就伸手把他手上的文件拿走了，似乎是懒得和他斗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不想多狡辩，又给了一些口头说明就离开了解剖室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回到大厅，杜城又四处看了看，闲来无事便想去406偷几颗糖吃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曾想杜城才刚把糖放进嘴里，沈翊便从角落里拿着一箱文件夹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收起糖纸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于是眨着眼睛对沈翊说了声早上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句话你已经在家里说过了。”沈翊笑笑，“又在偷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沈翊不给台阶下，杜城只好一屁股坐在他的转椅上，暗自决定把糖吃完再走。

        等沈翊把箱子放在桌前，直起身看他，才闻到空气里不常见的气味：“你吃草莓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。李晗，蒋峰又惹她生气了。”杜城吃着糖，回答得很含糊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没说话，只是向前倾身去闻他身上的味道，一直凑到杜城面前才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......咖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Alpha黑色的瞳仁紧盯着他，杜城每每都会因此而莫名感到紧张，于是他把糖咬碎了才开口：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应该是何溶月的信息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没有记住同事的个人资料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又想说教一下，但沈翊正神色不明地瞪他，于是他想了想，还是先不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白桃汽水的味道浓重起来，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小气泡，全都挤在他耳边爆炸，密密匝匝的让人透不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没再说话，只是起身去把门关了起来，接着用练习人体的理由把他关在406里，一面低着头画他，一面又用自己的信息素裹挟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在他前面的椅子上抱胸坐着，不知道是该气他幼稚还是该笑他闷骚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半个小时后杜城才被别人叫走，暂时离开白桃汽水的海洋。

4.3  薰衣草

        薰衣草的香气有舒缓神经的作用，类似气味的香薰也出现在大多数助眠安神的产品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当第一次知道这是张局的信息素的时候，几乎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吧，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骗我的。”杜城耸耸肩，沈翊的反应跟别人差不了多少，早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捏捏鼻尖：“是有点意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果然，杜城长叹一口气，这小子根本没背过同事的资料，把他的话当耳旁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根本没背那些我给你的资料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沈翊习惯性地皱皱眉，随即又睁大眼，装无辜一般地看向他：“看过了，我都看过了，一下子没记住而已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他这一表现，杜城脑中下意识闪过几行字：

        『 皱眉、睁眼的微表情，表示面部肌肉因外界刺激而形成的短暂停顿，下意识的拘谨行为。』

        『 语句重复，代表措辞时内心犹豫，典型的撒谎特征。』

        杜城自己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多年的刑警神经就已经作出了结论——这种情况在他的生活中时有发生，虽然这种下意识的判断在生活中很实用，但有时候确实也会让人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杜城还是决定不再深究这件事情，毕竟大家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，现在也就不需要用背资料这种方法拉近距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杜城是想通了，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，沈翊倒是又伸手拉住了他：“我们家应该没有薰衣草味的东西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城有前车之鉴，这下子又被握的一激灵，低下头看他一会，才咂嘴说没有，一边心里打鼓：不知道沈翊又要搞什么幺蛾子，他可不想再来几次办公室亻俞情了，心脏承受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沈翊这一次只是应了句噢，便松手让他走了。搞得他出了406之后还迷迷糊糊的，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杜城关上办公室的门以后，沈翊终于忍不住瞬间趴倒在桌上，心里满是烦闷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他标记杜城之后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变得越来越渴望两人信息素的融合——或者换一种解释更贴切——更渴望自身信息素对杜城的占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潜意识不断地在朝他大喊大叫：信息素的主人只能是他，杜城身上的味道只能是桃子气泡水，不能是小麦啤酒、不能是草莓、不能是咖啡、不能是薰衣草......只要是别的东西，一概不行！

        这是Alpha的通病，渴望让自己的伴侣从头到脚都粘上自己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仅仅只是一种信息素的留存，这还代表着他对这个Beta的所有权、他的支配权、他的占有欲、他的奉献、他的自私、他的欲、他的——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爱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很遗憾，他的伴侣是个Beta，不像Omega一样天生和Alpha契合，对于沈翊来讲，他简直就像一只......一只你收养不了的流浪犬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管他会对你多么热情，不管你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印记，不管你们之间曾耳鬓厮磨、共赴巫山多少次——但是，傻瓜，只要你没有那根项圈，他终究不算是属于你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算他再漂亮、再温顺、望向你的眼神多爱你，当他跑到大街上，别人只能看见他没有项圈，到那时，谁又能知道他是属于你的小狗呢？

        每一次，当沈翊每一次想起这些，再回忆起杜城身上混杂着的不属于他的味道，他几乎都要焦躁得发疯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底该怎么样留住他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翊停不住思绪，面前的白纸渐渐被杜城的各种姿态填满：奔跑，叉腰，倚靠，颤栗，坐卧，仰躺，喘气，落泪，射击，俯身，失神......

        他来回看了好几遍，最后忍不住笑起来，把纸夹到了自己的私人画册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下去，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
5.

        随着杜城的心结慢慢放下，两人逐渐过起了偶尔会在警局和宴会厅之间两头跑的日子——毕竟，有谁能拒绝一个CEO姐姐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又一天晚上，他们从一个酒会上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城，你今天是不是有点超标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想喝，可是，他给的太多了......”杜城连话都没说完便哈哈大笑，扶着墙几乎直不起腰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见他真是有些醉了，便不去管他，一边拿钥匙开锁，一边又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起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给的太多了”是局里众人调侃他们俩时用的梗，借此对他们一下班就从人民公仆变成上流人士表示羡慕，同时也揭示了资本的高贵与其不可小觑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进了门，两人挤在玄关换鞋，近在咫尺，于是一会手肘撞到肩膀，一会又头顶撞到胸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杜城突然感觉到沈翊环住了自己的腰，同时还把头凑到了他颈窝里，这让他一时有呆愣，于是也伸手抱住他，顺手揉了揉他后脑的头发：“干嘛，累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沈翊立即又抬头，直勾勾的看他，言简意赅道：“雪松味，快去洗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沈翊的Alpha怪癖，杜城几乎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，避免让身上的其他味道影响沈翊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他并不觉得麻烦，相反，他倒是挺宠着沈翊这么做的，虽然他不太清楚他人的信息素是否残留，但他也确实不喜欢身上有别人的味道——在他和沈翊的家里，当然不应该有别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雪松，”杜城的思绪被酒精卡了一下，随即便笑了起来，他胸腔的震动让沈翊有些心跳加速，“沈翊，现在连我姐的醋你也要开始吃了是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翊闻言也有些挂不住面子，只好低头啃他一口，闷闷道：“我就要，少管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等杜城回应，他便推着杜城往浴室走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这才意识到他有些羞恼，于是笑着答应他，又说要去拿个衣服，好说歹说才让沈翊自己回沙发上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等杜城拿了衣服，在浴室里关门前一秒，他看到沈翊在沙发上看手机，心里担忧他别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门已经因为惯性关上，他累了一天也懒得喊，只好在心里想想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果不其然，等他出来的时候，沈翊确实已经开始坐着小鸡啄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给自己倒了杯水，边喝边觉得好笑，看他昏睡的样子就像幼猫，于是杜城看他好一会，只觉得可爱，等喝完一杯水才去叫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沈翊面前蹲下：“沈翊，别睡了，去洗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毕竟还是个Alpha，不容易进入深度睡眠，杜城一叫他就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没到夏天呢现在，再睡要着凉了。要睡去床上睡......快点，起来了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翊有些迷茫地看他，脑中的思绪集中不到杜城的话语上，于是他意识到自己的听觉暂时不受控制，嗅觉却强的不行——杜城的话他听不进去几个字，但面前男人身上的味道却一股一股地朝他扑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外面的烟尘、机油的味道，没有别人信息素的沾染，没有食物香气、化学制剂或其他什么气味的存留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窝在自己家的沙发里，从面前的Beta身上感觉到了水汽、铁锈、衣料中的棉麻纤维、檀香、白桃......分别来自他的沐浴、热水器、睡衣、衣柜里的檀木，和他亲自给杜城挑选的沐浴液。

        原谅一个Alpha的独占欲，他实在太需要信息素的安抚，所以把杜城原来的沐浴液全部换成了白桃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杜城对此只是笑笑，一副随他高兴的样子，让沈翊忍不住咬他一口......然后他们干了个爽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绪猛的被抽回，当沈翊真正回过神时，发现杜城在他面前挥手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沈翊终于抬头看自己，杜城好笑的伸手去捏他的脸：“跟你讲半天话了，都在走神是吧，有那么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我知道了，”杜城捏捏他的脸，突然停下来，“你是不是也喝多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我也没看到你喝啊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翊任他揉捏，杜城身上白桃和可乐的味道混合着飘过来，他一边满足，一边又莫名感到烦闷和委屈：明明已经标记过他，却还要用沐浴露这种东西表明自己的所有权，一个Alpha真的会如此无能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明明......明明已经是他的Alpha了，但总是做不到大家认为的那样，是他不够好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沈翊越想越觉得烦闷，下意识地需要宣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侧头咬上了杜城的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嘶——”杜城吃痛，吸一口凉气，“沈翊，你真喝多了是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翊听杜城骂他，但声音里明显只有意外，没有生气，于是他更加觉得不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下子松开嘴，放过杜城的手腕，然后抬眼看了他两秒，紧接着便揽住杜城的后颈，扑上去啃他的嘴唇。

         Alpha的信息素在他扑上前时炸开，一瞬间就占领了房里的每个角落，同时又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无比巨大的海绵，温柔但不容置疑地、狠狠地把杜城揉在其中——就像沈翊的亲吻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很显然杜城有点被吓到了，沈翊察觉到他的僵硬，慢慢感到一丝愧疚，而这点愧疚却在杜城主动扶住他后脑时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真可爱，沈翊心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Alpha得寸进尺，也用手托住他的头，接着更用力地向前，把可乐味的Beta按得坐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翊半跪在地，心中仍觉得愤闷，便坏心眼地去撕咬杜城的唇舌，连信息素也不避锋芒，在两人之间肆意横行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浓郁的桃香味盖过泛着气泡的可乐，直教杜城忍不住地气喘，甚至有些颤栗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如此，杜城做出的反应也近似于无，只是伸展一下手指，转而攥紧他后脑的头发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Beta的顺从让沈翊被取悦到了，但天生的恶劣因子仍让他觉得不够，于是他再发力，杜城的肩颈便触到了坚硬冰冷的瓷砖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城终于忍不住按捏沈翊的后颈，把自己从Alpha几乎呛人的信息素中拯救出来，躺在地上喘着气，实在有些莫名其妙：“干什么你又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翊闻言也没别的反应，只是把额头抵在他的颈窝里，不回答他，反而有些示弱一般地蹭来蹭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倒是他显得有些委屈起来了，杜城无可奈何地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的信息素指标渐趋平稳，杜城的后背和冰凉的地砖贴在一起，冰凉的温度逐渐蔓延进他的躯干，这也更让他感觉到沈翊小臂的热度——说实话，这胳膊有点垫得他腰痛。

        Alpha的信息素独占欲他已经领略过多回，他心里自然是明了的，但他不惯把这类关心摆到台面上，只好一次次顾左右而言他，没想到竟一直拖延到现在，作为伴侣，他也实在有些愧疚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底还是个心软的长辈，杜城实在受不了，最后揉揉他肩上的头，说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后注意点，对不起。”

End

（谢谢上篇评论区亲亲给的灵感，居然到现在才写完）

    彩蛋是他们之后干了个爽（城还在计较资料的事）